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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哈贝】忏悔节洗礼(下)

*国王哈兰德x猎魔人贝林厄姆

*历史知识薄弱且不具参考性 绝大部分地名、人物、战争都参照巫师3的设定 也包括猎魔人可以通过美德鉴定后受封成为骑士 该设定也算是看了投稿546后的胡言乱语产物(

*总之祝食用愉快

 

 

 

 

Summary:

 

当骑士终于回到故乡时,他望向北方山脉和雅鲁加河,沉默了很久,最后只是说:“他们都告诉我,不要爱上国王;可我只会在一些特定时刻想到你——除你之外,别无他物。”

 

 




(上)


 

 

-3-

 

 

 

事实并不如同他们在一开始就约定的那样;相反,贝林厄姆在王宫留了下来,停驻很长一段时间。安格林并不是一个危机四伏、凶险可怖的国度,它湿度宜人、四季如春,临近漫长的雅鲁加河流,也因此被赋予了格外多的文化意义与生机。

 

流浪的猎魔人在这里,找到了一个可以短暂停留的家。

 

他终于可以被挂念,或是毫无顾忌地将目光系在另一个人类身上,即便他是身披荣光的国王。他的金发比头顶王冠更加令人印象深刻,那双绿眼睛在因微笑而弯起时,如同沉静的绿叶装点上了桂冠。

 

可是,平日里绝大多数时刻,哈兰德并不会穿着那套厚重而繁华的服饰走来走去,他更像是乖张叛逆的,几乎带了些野性的感觉。

 

这或许也是是为什么贝林厄姆对他心生一点没来由的痴迷。

 

午后,他们一起去打猎,换上便装的哈兰德看起来有些慵懒,大概是因为他们还没有接近目的地。而等差不多到时候了,他便警觉地挥挥手,在棕马上伏低身体,而坐骑也极其听话,将脚步声压轻,直到最灵敏的耳朵也无法觉察他的存在。

 

接下来就是一击毙命的时刻。

 

哈兰德拉弓的模样冷静至极,动作轻巧可是驾驶迅猛。猎物发出一声痛呼,头颅垂下,拖着不稳的步伐钻入树林。他很快翻身下马,追寻着斑驳血迹向前。他们并没有走很久,或许是因为箭矢射出的力道极大,它很轻易地就刺进了关键血管。

 

在哈兰德正要靠近那头倒在地上、奄奄一息的雌鹿时,贝林厄姆突然觉察到了点什么。

 

不远处好像有其他的生物在走动。情急之下,猎魔人急忙伸手过去,碰了下哈兰德的肩膀,后者似乎没意识到,像只被激怒的猫那样,因为被挑逗了尾巴尖所以气愤又冲动,回过头来朝他低低地嘶吼一声。“动作轻点。”贝林厄姆连忙压低身体的重心,随着他那样屈膝,“旁边有野狼。”

 

这好像才让哈兰德从猎物身上稍微收回了点注意力,也随着他的样子,凝神静听。在他们不远处的灌木丛中,传来些许轻微的响动,爪子踩在松软的落叶堆上,皮毛在窸窸窣窣地扫过树干,灰白色的尾巴在其中若隐若现。

 

“你说得对。”他承认道,声音很轻,“那就让我们在这附近等一会儿吧。”

 

草丛间的声音很快就消失了,也许它们成群结队地急着前往下一片地域,那里有更多的狩猎机会。春天到了,母兽会带着幼崽出没于草原之上,视野辽阔,方便追逐奔跑。安格林的二月总是生机盎然,不缺机会,人类与自然永恒地共存着。

 

贝林厄姆走到倒下的动物边,回过头来,看了一会儿仍然蛰伏在原处的哈兰德。

 

“我想这里安全了,过来吧。”

 

哈兰德闷闷地“嗯”了一声,这才从草丛中钻出,走过来,拽住猎物的头部,往后拖。他没有说什么,肢体动作生硬而蛮横,但是猎魔人很敏锐地觉察到了什么。

 

深色皮肤的男人思索片刻,然后恍然大悟。

 

“你生气了。”贝林厄姆很肯定地说,与此同时内心又有些想笑,这家伙生闷气的时候居然不会表现出来。

 

“是有一点。”身边金发的国王扭头看向他,“你怎么看出来的?”

 

“这不是很明显么?”他走过去,帮哈兰德一起拖拽着重物。现在他们又是同一立场了,但愿如此。

 

“嘿,只是因为我提醒了你一下‘不远处有危险’,并不意味着我不能百分百信任你的能力,好吗?”他以一种安慰般的语气说,“我这是在担心你。”

 

“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就被干掉吗?”哈兰德看起来心情也好了些,至少他的表情没有先前那么僵硬了,“不过你说得有道理。我想我会学着适应跟你相处的。”

 

 

 

 

他们朝着夕阳的方向,往城堡的方向走去。贝林厄姆一直认为,无论驰骋与否,站在安格林的平原之中骑马、抬头望向西边的感觉很好,金色的建筑被衬得熠熠生辉,闪闪发光,在更远处还有一些农庄,牧民们正慢吞吞地将羊群赶回圈内。

 

这个世界在表面看上去是如此平静,却总会有一些燃烧着的地狱,在战火纷飞的国度,正有人民在受苦受难,忍耐着无法言喻的折磨。贝林厄姆心想,这样的对比何等冲突,又是如此令人于心不忍。也许他们正需要一位猎魔人的到来,让他们从战争中得到自由、得到解脱。

 

“所以……”他突然想问,于是就任由胸口的声音那么脱口而出了,“我很久之前,就听闻过关于你的事迹了。其实,我之前一直非常好奇你是什么样的人,不过我现在可能也没有答案。”

 

“我一直很想去往迦南。年轻的时候,我甚至想要做个海盗,但是所有人都认为我离经叛道,所以我只能留下来了。曾经我真的以为,也许我命中注定不属于这里。”哈兰德突然感慨道。

 

“现在呢,它有什么改变吗?”

 

哈兰德笑了笑,“这说来很奇妙,渐渐地,我意识到这样的生活还不错。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让我发生了改观。也许是你。”

 

这让猎魔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,幸亏哈兰德没有看向他、而只是沉默地望着地平线。贝林厄姆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。

 

“你希望我待在这里吗?”他问,“为了你。”

 

“没有人应当有权利要求一只飞鸟留下,”国王说道,他语气平淡,只是挺直了胸膛,在冷冽晚风中,他依旧骄傲地扬起头,“用牢笼困住飞鸟的行为是不道德的。我知道猎魔人注定流浪,这是百年来不变的事实。如果你要去哪里实现你的使命,我不会拦住你。”

 

“陛下,你有什么请求吗?”贝林厄姆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称呼他,难道是因为突然意识到两个人之间隔着的地位上的差距、才会想要表现得如此毕恭毕敬吗?好像也不是,这更像是他在试图以最后的方式作挽留,至少也不要留下遗憾,“说出来吧,我会想办法满足你的。”

 

哈兰德将骑马的速度放慢了些,扭头望向他。

 

“马上就要忏悔节了。”绿眼睛的国王此刻放缓语气,又轻轻地说,“到那一夜,我们可以尽情狂欢。如果在黎明之前,你仍然决意想要离开,那就让它实现吧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-4-

 

 

 

 

忏悔节来得很快。在大型篝火被架起之后,人们纷纷来到了大广场上,在最边缘有些商贩支起小摊,兜售酒水与食物。无论年龄或种族,所有人都穿着相似的衣袍,来到这里,等待大主教的演讲。

 

或许,一年中只有这些时刻,永恒之火的意义不再是烧死邪恶,而是拥抱一切。术师们也会纷纷现身,以一种滑稽的方式表演戏法,逗得周围人惊呼连连,随即大笑。

 

贝林厄姆摘下兜帽,侧过头,望向身边的国王。后者跟他一样,一身黑袍,只是没有摘帽子,任凭阴影遮住他眼神里的情绪。

 

“所以,你并不打算知会这里的人们,你过来了是吗?”

 

哈兰德伸出手,轻轻揽住他的手臂,然后举起食指搭在嘴唇上,轻柔地“嘘”了一声。

 

“没有意义这样做。”他放下手,左右看了看,避免撞到其他人的同时,将贝林厄姆往自己怀里搂紧了点,“我特意跟人说,让我在卧室里好好休息一天,但实际上,我傍晚之前就偷偷骑马溜出来了。”他为此忍不住地坏笑起来,双眼微微弯起,几乎像只狡黠的生灵。

 

“你知道吗?其实我觉得你做得没错,”深皮肤的男人忽然正色道,“这样,如果我要将它称作是一场约会的话,那么除了我们之外,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其他人知道‘我爱你’了。他们说,爱上国王可是一件危险的事情,你可以崇敬他,你可以效忠于他,你可以将自己的性命分出去给他;可是千万不要激烈地爱上他,因为这注定不幸。”

 

“有没有不幸我不知道,”哈兰德慢吞吞地说,他正在目不转睛、盯着眼前的人,目光沉静专注,“但在知道你也爱我的时候,我深深地觉得,我也还挺幸运的。”

 

“受洗典礼要开始了。”贝林厄姆转过身去,和其他人一样,望向祭坛中央。哈兰德盯着他的后颈看了会儿,眼神仿佛一条灰狼那样,安静却富有压迫性。有好几次,贝林厄姆几乎感觉到自己心跳得格外快,但仔细想想,这也是正常的事情。

 

“所以……你离开这里,是为了去拜访其他国度,看看那里的人民是否也过得如同安格林一样安详?”

 

猎魔人点了点头。

 

“这个理由不足以打动你吗?”

 

哈兰德歪着头思考片刻,他这样看上去格外像一只大狗,目光困惑,聆听的方式却认真坚定。

 

“我会等你的,可我也不是圣人,做不到再次随意地放走心爱的人,毕竟,你知道我们这些做君王的,总是可以放任自己的贪心,而去肆意将心上人永远地留在身边。”国王说,与此同时他拽过对方的手,往里面塞了个什么小东西,“等你回来的时候,来找我。我即日将封你为骑士,这样的话,你就不能离开了。”

 

“听起来挺美好的,我尊敬的陛下。”贝林厄姆感叹道,看向手心,一块蓝宝石静静地躺在那里,随着金线一起。“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”

 

“什么也不必说。”

 

哈兰德握住他的手腕,将人往后带了点,现在他们远离广场正中心的人群,站在外围,静静地看着这一切。

 

风吹过了他们的胸膛,带着一种活着的力量。在更远处,仍然有其他的火光若隐若现,那里也许是战火绵延,再或许跟他们一样,正是其他的城邦热烈庆祝着忏悔节的到来。在这一天,人们要消耗完所有的酒水与油脂,将美食搬上桌,载歌载舞,尽情狂欢,任凭星空罩下来将他们的世界牢牢压住,也不会过问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,他们又将何去何从。贝林厄姆忽然想要将头仰得更高一点,这样他的眼泪或许就不会流下来。

 

可他还是哭了。

 

 

 

 

离开了旅居多年的山脚之城过后,贝林厄姆已经不记得自己去过多少地方了,他到访过凯尔莫罕,并与居住在那里的一位猎魔人维瑟米尔聊过手中银剑的由来。

 

对方笑着说,狮鹫派最看重的品质是勇气和决心,同时也象征着不被世俗认可的君王。哈兰德并非前任亲王的血脉,所以在争夺王位这条路上历经千辛万苦,还有数不尽的算计,可他仍然设法活了下来,并且成功登上了王座。这是个命中注定的事情。

 

由此,通过狮鹫派设计蓝图所制成的那把剑,也成了哈兰德最珍爱的银剑。不过,维瑟米尔又感慨道,现在它换了主人,也好,在国王的爱人手中斩落魔物的头颅,总好过摆在王宫内徒劳闪烁光芒。

 

贝林厄姆继续往北走,辗转于各个城邦与国度之间。他所经之处,人们称赞他是来去如风的骑士,充满正义感,赶走野兽与恶龙。唱诗人开始沿着河岸歌颂他的故事,路边酒馆里也能容下他的传奇。

 

贝林厄姆看过了太多人世间的痛苦与哀鸣,而他也斩断了许多邪恶的根源。这不是一趟毫无疑义的旅程,只是,在路上的时光常常孤身一人。虽然猎魔人习惯了长途跋涉,也并不会过多地感到孤独,可在深夜赶路、抬头望向星空的时刻,不知为何,他总是会想起哈兰德那双灰绿色眼眸中细碎的微光。

 

猎户座在夏季变得难以辨认,巧妙地融进了其他众多的星辰之间,不过总有吟游诗人的歌声会将它们一一传唱。命运如此奇妙,而两个人之间的羁绊,从来都无法被解读。

 

而此刻,星空正在低声呼唤着:回来吧。

 

忍冬花盛开又凋零,回到安格林,回到你注定愿意为他收起翅膀的平原,回到国王的身边吧。

 

而此刻,骑士终于回到故乡,翻山越岭之后,他垂目望向南部青绿色平原,还有那漫长的雅鲁加河,忽然露出微笑。

 

他们都告诉我,不要爱上国王;可我只会在一些特定时刻想到你——除你之外,别无他物。

 

 

 

 

或许这能解释命运女神的传说了。她们挥舞双手,为生命之树泼洒圣水,随后又在风中起舞,只是斯考尔德性情古怪,将命运之网撕碎,于是世界上出现了许多矛盾的事情。有人时而糊涂、时而聪明,有人时而勇敢、时而怯懦,有人多才而命短,有人碌碌无为却长寿。

 

这也注定了他们的命运,一方心向远方却也想要找到安乐窝,另一方坐拥象征了迦南之地的一切金银财宝,但还是选择了在安格林等候归巢的鸟。

 

哈兰德在黎明的时候起来迎接了他,以一个紧紧的拥抱和贴在耳边的吻。

 

“欢迎回来。”他说,“我的骑士。”

 

贝林厄姆露出一个比流泪更游刃有余的笑容,“为您,永远如此,我的陛下。”

 

他们聊过几句,短暂分开片刻。骑士换上一身崭新盔甲,在众人注视之中,跨过殿堂的柔软地毯,走上前来,静静地看着面前身披金光的国王。两人距离逐渐靠近,就像心脏永恒不变地拥有左右心房。而他甚至都不需要说话,就可以从对方眼中看见暗涌的海洋,它温暖、踏实、平稳,让人想要一辈子就这样下去,收起双剑,停止流浪。

 

他沉默片刻,最后只是说:命运相连的人,注定会找到彼此。

 

 

 

 

End.

 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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